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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7-19 22:30: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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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选自:《神秘日期背后的神话和真相:2012》
关于太阳周期、小行星和彗星、星际行星、等离子带、正在爆炸的银河系中心和其他各种理论,其预测结果包括了从能源枯竭到彻底毁灭的任何事件。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这些理论不可能全都正确!
——杰夫·斯瑞
人类第三个千年以千年虫问题开始,可谓开局不利。如果说当时2012问题还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的话,那很可能是因为它和千年虫问题混杂在一起,被看做一个只是事到临头才需要对付的恶作剧而已。在这个新千年的前十年中,人们常常把2012年当成是个恶作剧而不予以理睬。甚至仅仅设想一下2012问题也会显得荒唐,而且这样会暴露你对这个话题的认识多么肤浅。无论你怎么看待2012,它都是古玛雅日历体系的真实产物。它只是那个体系里的一个既成事实,与1990年作为一个世纪标记是格里高利历的真实产物是一个道理。论证2012是个骗局就像试图论证性是个骗局一样。性是生物学的一个事实,所以怎么能被证明是骗局呢?这于情于理都说不通。然而遗憾的是,人们在2000—2012年期间关于2012的讨论大多数充斥着类似的方法和假设。
“那是世界末日,对吧?”一个面带笑容的年轻人看着我,满怀希望地等我做出肯定的回答。那是2000年1月下旬的一天,在丹佛市中心,当时我正坐在巴恩斯诺布尔书店(Barnes & Noble bookstore)角落的一张桌子旁边。我的书《玛雅2012宇宙观》一摞摞地堆在我身旁。在去电影院或餐馆的路上,人们偶尔进来看一眼,在书店里打发一下时间。“不,事实上没有关于玛雅的资料显示2012年是世界的终结。” 听到我的回答,他疑惑地看着我,仿佛我向他泼了冷水一样。
作为一名2012问题的作家,我经常被看做一个写科幻小说的高手,为读者编造出种种奇妙场景,而很多读者也对此乐于接受。恐怖小说家如惠特利·斯特里伯(Whitley Strieber)已经策略性地把2012写进了他们小说的书名里。诸如史提夫·艾尔顿(Steve Alten)这样的科幻小说家吸收了我的结束日准线理论,写出带有末日意味、节奏紧张的故事。我在书店的那次签售安排欠妥,没有得到星星和天气的庇佑。那天是橄榄球超级碗比赛日,外面天寒地冻,雪花飞舞,千禧年危机才刚刚愚弄了为数不少的末日预言者。尽管我从未在2012问题上持有此类立场,但人们带着嘲笑走过,对此不以为然。我可以猜测,这将是个漫长的十年。
在2012迷因的遥远角落里,情势慢慢发生了变化。在新千年的前五年间,一系列书籍出现了。它们的出现表明,如果不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那么2012迷因是作为一个热门话题而正在得到发展。2000年,一部名为《第五门》(The Fifth Gate)的纪录片在欧洲大陆和英国上映。它聚焦于美国印第安人对新千年所做出的预言,还有玛雅人、霍皮人和美国土著教会(Native American Church)为了诸如仙人掌崇拜等圣礼的合法化而做的种种努力。电影制片人邦特·弥尔顿(Bente Milton)对此题材认真细致的处理手法给我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象。
另一个拍摄纪录片的机会在那年夏天出现。探索频道(位于美国马里兰州贝塞斯达,主要播放流行科学、新科技和历史考古的纪录片)和我取得了联系,和制作人进行几次长谈后,我表达了我关于2012问题书籍的主要看法。尽管我被邀请主要是为了发表关于玛雅文明的一些标准的陈词滥调(譬如说“他们是怎么消失的?”),但我还是调整了原定脚本,介绍了自己在玛雅人对2012年星系准线的认识上的重构工作。虽然我之前上过全国广播节目,但那回是我第一次出现在黄金时段主流媒体的报道上。我原本希望他们播放星系准线的电脑动画片段,因为那方便视觉上的表达,但是他们却使用了我书里一幅原始的关系图。(像我早些时候参与的纪录片一样,《遭到攻击的地球》(Earth Under Fire)让我在片中谈一下对银河系中心的看法,但星系准线本身却没有被报道。)
探索频道的两档“神秘之地”节目在2000年10月开始播出,其中一档关于科潘,另一档关于奇琴伊察,其中差不多准确地描述了我在银河系准线方面的工作。所有作者都期望得到这样的对待,但在接下来的八年里我的观点被“历史频道”(History Channel)和其他制作公司的邪恶末日说不断地糟蹋和歪曲。同样,很多独立电影制作人选择性地编辑对我的采访,用来支持我并不赞同的观点。这是这个行业的一种骗术,而我就被骗过很多次。这是个两难的境地,玛雅问题学者注意到了这些扭曲的言论并得出结论,认为我是一个心甘情愿被大众传媒摆布的两面派。在过去十年间,发现了众多2012的相关证据,远比1970—2000年间更集中也更热闹,其中也有一些例外的情况。
2000年1月,我听说了唐·亚历杭德罗·西里·洛佩雷斯·欧克斯拉吉 (Don Alejandro Cirilo Perez Oxlaj)提出的一个预言。他是基切玛雅人的一名领导人,还是危地马拉高原地区的日期保管者。这在记者帕特丽夏·冈萨雷斯(Patrisia Gonzales)和罗伯托·罗德里格斯(Roberto Rodriguez)的报道里称作“玛雅人对宇宙的世界观”,内容如下:
在数千年天文观测的基础上,土著长者真的预报了一次大灾难,而不是“预言”。没有人预料到在2012年12月20日午夜到来时世界将会毁灭。事实上,玛雅长者预测灾难会在未来1年到100年的范围内发生,起因将是某些天文现象,而不是超自然力量。
我一直赞成这样的观点,那就是如果玛雅日历的天文学根据有什么因果之说的话,我们应该把2012结束日看做是横跨数十年的“区”。但是我并不同意上述把结束日看做是单纯天文学事件的看法。报道中还说:
我们不知道未来几天或十二年间将会发生什么。但我们知道听听唐·亚历杭德罗的话总没什么害处。他说在2012年12月20日这一天,地球母亲将会通过一条磁轴线中心,很可能还会被一块巨型云块覆盖长达60或70小时,而且由于周围环境变得越来越坏,地球可能无法继续让人生存下去。它将进入另一个时代,但到那时会发生重大而严重的事情——地震、海啸、洪水、火山喷发和肆虐整个行星的致命疾病。很少有人会幸存下来。
因此自12月20日起,这些事件将持续近三天(“60或70小时”)直至12月22日。对地球从“一条磁轴线中心”通过的描述让人震惊,听起来和我在《玛雅2012宇宙观》一书最后一章里写到的相似:
在银河系层面上,银河赤道和地球赤道一样,是一条场效应的分界线。旋转中的磁极顶端一边的场效应和另一边是不一样的。对玛雅的考察为我们提供了一种观念,那就是在至日循环线(solstice meridian)穿过银河系的中线时,场效应逆转就会发生。
“被一块巨型云块覆盖”听起来和想象中的太阳经过银河系黑暗裂缝非常接近。然而要注意,对地球被抛进黑暗之中的预言性观念和我对直线的描述是不同的,我描述的是从地球的方位观察到的太阳经过黑暗裂缝。我认为唐·亚历杭德罗的措辞很好;它只是一种从强调感知“效果”的方位(最终是在地球上)出发的理解而已。
所有这些听起来都让人出奇地熟悉,就像是我的星系准线理论的通俗版本,连同一块黑云(黑暗裂缝),以及太阳从中穿过和一条磁轴线(银河赤道),在此都有所提及。我记得莫顿(Morton)和托马斯为了写作他们1977年的那本《水晶头骨之谜》(The Mystery of the Crystal Skulls)而采访过唐·亚历杭德罗,但却记不起他当时说过这样的话。我在英国的朋友杰夫·斯瑞多年来一直在关注2012这个话题,我请教过他对此的看法。他之前已经对《水晶头骨之谜》这本书做过评价,认为唐·亚历杭德罗的说法和阿奎勒斯博士的著作《玛雅效应》(The Mayan Factor) 及其梦语体系里的观点相呼应
于是我又记起我的一个相识,伊恩·兰蔻德(Ian Lungold)。他在1998年秋天到危地马拉去会见唐·亚历杭德罗。从1997年以来,我们在闲暇时偶尔通通电话,伊恩有时候给我发邮件,告诉我他向餐馆推销餐具垫的最新进展。作为一个经验丰富的珠宝商,他生产玛雅艺术的小型挂件。在1999年初,他给我讲了他是如何会见唐·亚历杭德罗并给他带了一本我的《玛雅2012宇宙观》的。他还通过翻译给唐·亚历杭德罗读了其中几段。
伊恩就我的作品是否符合唐·亚历杭德罗对2012的观点进行了探究,这样做有其内在的困难,原因有二。第一,正如前面所讨论的,长计历体系在现代玛雅已不复存在。第二,玛雅领导人经常害怕外人解读他们失落的传统。结果是当被问及2012的问题时,他们处境尴尬,既不想在本应从祖上传下来的知识上引用别人说过的话,手边又没有任何真实的信息。接受并重组信息碎片,这个倾向是玛雅人在他们历史上一直采用的混合策略。这不仅仅是对于征服者或现代作家的一种回应,也是灵活适应新想法和新需要的一个特点。这实际上是一种力量和生生不息的象征,和柳树折腰来避开暴风雨的道理很像。
伊恩告诉我,唐·亚历杭德罗对从我书里得知的信息颇感兴趣。伊恩自己也在彼时彼地证实了我提出并为之辩护的卓尔金历计数的相关性。像瑞士作家卡尔·卡勒曼(Carl Calleman)一样,他曾是阿奎勒斯阵营的一员,是一种计日法的支持者,而这种方法和高原地区真实存在的计日法相矛盾。伊恩在高原地区发现的计日法已由唐·亚历杭德罗证实,确实是我从早期著作,特别是我1992年的《卓尔金历:远见和日历研究》以来就一直支持的传统计日法。
在伊恩和唐·亚历杭德罗之后,一次国际性的土著长者聚会在美国亚利桑那州举行。那是一次很多土著民族长者的集会,唐·亚历杭德罗也出席了。也正是在那时,阿尔伯克基(Albuquerque)的记者采访了他,并得知那个关于2012的众所周知的预言。
如果你怀疑唐·亚历杭德罗的话代表了一种古老的血统教义的话,那么我们必须得解释早些时候莫顿和托马斯对他进行的采访,那无疑和阿奎勒斯的观点是一致的。这些是复杂而敏感的话题,但是我相信如果我们要对2012问题及其五花八门的方方面面有个清晰的了解的话,真相和责任感是必需的。我们已经在何塞·阿奎勒斯、赫伯兹·蒙和阿鲁纳·乔伊·雅克斯金之间的联系上察觉到一种作家和玛雅长者之间的相互影响加强的趋势,特别是还有由寺庙观光和新时代聚会这些流行运动的推动。但尽管条件成熟,真相却并不常常自动出现。实际上,最终在20世纪90年代晚期的某个时候,在和阿鲁纳·乔伊·雅克司金通了不少电邮之后,她转向了真实计日(“真实计数”),开始计划和唐·亚历杭德罗一起去危地马拉高原地区旅行。
当我对事件重新排序和重读我和伊恩之间的邮件时,我迷惑了。很明显我准线工作里的某些东西已经被唐·亚历杭德罗给改造了。我很矛盾,一方面是因为我猜想,如果我的工作真的是对古玛雅、对2012理解的准确重构的话,那么它无论如何也应该能以某种方式融入现代玛雅人的意识中。可是一个外来者提出的这些观点很难被现代玛雅人接受,因为他们在过去曾被外来者背叛过。如果我宣扬唐·亚历杭德罗的观点,把他当做是肯定我工作的前辈的话,我中央艺术坊(Marketing Central)的经理人将会很高兴,可这是自欺欺人。无论如何,对星系准线的2012预言应该是由玛雅人提出的,世界更喜欢这样,以下事情将会清楚地表明这一点。
由于唐·亚历杭德罗的说法,我开始认真考虑一个事实,那就是玛雅人失去了他们与古老的2012日历体系具体细节的联系。还记得我在高原地区旅行,访问蒙蒙斯特尼果(Momostenengo)的各处祭坛圣地并读到年终举行的年承(Year Bearer)仪式,然后我认识到,玛雅人大体上依然保留着关于循环末日的核心信仰,这些信仰非常重要。祭火仪式和发汗浴两者都是玛雅人仍然保持的美丽传统。两者都包含了牺牲、转化和重生的主题,而这些在循环末日的古老精神教义中是至关重要的。
我觉得我应该和建立重生仪式空间的玛雅教师合作。我记得和埃里克·冈萨雷斯(Erick Gonzalez)早在1996年的谈话。具有讽刺意味的是,他向伊恩·兰蔻德介绍了我的那本《卓尔金历》,从而导致了后者采用真实计数法,推算了他在餐具垫上采用的日名换算表(这是一种从我书中图表得来的简单化方法)。我还通过我们之间一个共同的朋友了解到,埃里克正积极地在全国旅行,试图把重生仪式和玛雅现有仪式结合起来。我和埃里克重新取得了联系,一起讨论了在看待2012问题上把智力和精神手段结合起来的重要性。我的重建工作可以被归为学术性介绍之类。尽管我也喜欢讲述玛雅创世神话里的精神教义,我还是很高兴看到埃里克对祭火仪式进行研究,这样人们就能够直接体验转化和重生了。大多数人认为这是周末聚会中最重要的内容。火真的是一个伟大的转化者,我甚至认为这个仪式是2012准线对银河系中心而言意义的逻辑表达——人性和整个心神更新之火之间的重新连接。我们在博尔得举办了两次活动,有很多人参加,其中一次是在2000年的10月,另一次是在2001年的4月。会议进行得很好。4月以后,我忙于写作我的那本《星系准线》;埃里克和我对可以继续取得进展很满意,之后没有再举办过活动。
那洛巴大学地处博尔得。我在1999年底曾在那里教授过一些课程。在2002年初,我无意中在那洛巴大学出版的一本杂志上读到一篇赞扬埃里克工作的文章。文章讲到了有关星系准线的“玛雅预言”和埃里克的祭火仪式,但却未提及我的书。这样的事情的确会发生。考虑到唐·亚历杭德罗事件以及我和那洛巴大学之前的关系,我觉得通知我的编辑让其更正是个明智之举。或许我可以为这个杂志写篇文章,解释一下星系准线理论。他们非常惊讶,向我道了歉,但是并没有邀请我写些新东西。
几年后我从埃里克处得知,他从未想要把星系准线当成一家之言,而由于我的抱怨,那洛巴大学和我之间本来有可能建立的合作也流产了。似乎是一个采访者会错了意才引起了这段不快。与此同时,库布里克(Kubrick)的《太空漫游》(Space Odyssey)里的科幻之年,2001年,到来了。我一直试着筹措资金来拍一部2012题材的纪录片,以伊萨巴为焦点。对我来说,伊萨巴作为2012日历的发源地应该是2012题材纪录片的主角,这一点是再清楚不过了。失去了两处原本可能的资金来源,所以我和我那不屈不挠的朋友吉姆·里德决定自力更生。在威士与万事达两家信用卡公司的资助下,我们先飞到危地马拉,然后乘穿梭机越过边境线来到墨西哥。吉姆带着他的小型数码摄像机,我则拿着地图和图表。
3月初的热带低地热极了。我们研究了三个主要的遗址群。我指出了A组遗址相对于北极星的方位,代表猎户座的天顶和炉膛星座(pillar-and-ball gnomons)的B组遗址,还有F组蹴球场相对于即将到来的12月冬至日太阳的方位。完成这些之后,我们做了一些测量,但是因为数字技术有了迅速发展,我们记录下来的格式事实上在专业报告中已经不能使用了。在写作本书时的2009年初,已经有一部专门探讨2012主题中伊萨巴重要性的纪录片正在制作,虽然我一直在坚持自己制作一部纪录片。
我做纪录片访谈时得到了同意以伊萨巴作为焦点的口头约定,但这从未实现。让人难以置信的是,尽管许多2012题材纪录片的出现已使得这一素材成为必需,伊萨巴几乎没有被提及过。在2012话题讨论中,我在别人眼里的价值主要是作为电视上的发言人。2012日历的发源地被抛弃了,占卜者、炼金术、印加人(Incas)、两极倒转和乘坐喷气式飞机的旅行者成了大量描述的对象。仅有的例外是2009年初精心构思的纪录片《2012:科学还是迷信?》(2012: Science or Superstition?),该片收录了我对伊萨巴的看法。
1999年,我得知兰蔻德正在琢磨靠推出卓尔金历主题系列餐具垫大赚一笔,打算和墨西哥一家发行商合作,该发行商愿意发行数百万套。于是我们闹翻了。把玛雅历商业化不是我想参与其中的事。在2000年夏天之前,兰蔻德和一个瑞典玛雅历研究者卡尔·约翰·卡勒曼有联系。他们一起横穿墨西哥旅行,拜访神庙遗址,安排发行餐具垫并寻找推销机会。我还记得那时候伊恩给我打长途电话,谈话间满是他们即将达成的交易以及他和卡尔是怎么征服了墨西哥。随着夏天的消逝,他们的野心也开始消散,直到对墨西哥代理商失望,原有计划破产。
与此同时,卡尔等待我对他的书《玛雅日历:解决我们时代最伟大的奥秘》(The Mayan Calendar: Solving the Greatest Mystery of Our Time)做出评价。我读了这本书,它基本上是对大胆和不可能完成的任务的挑战,试图证明上帝的存在。我的朋友尼古拉斯·洪辛(Nicholas Honshin)是个艺术家、诗人和神秘哲学家,他笑着向我指出:奥秘,根据定义,是不能“解决”,但是可以被体验的。这是对卡勒曼对玛雅历的认识和他提出的精神转化神学方法中固有缺陷的恰如其分的提示。把精神性强行放在科学的盒子里导致了分裂和歪曲。相反,相对于现今有限的心理框架,应该扩大科学的概念框架,以便让人们直接认识和接受关于精神教义更高层次的形而上原则。
了解一些背景知识很重要,这样在适当的语境下卡勒曼的观点也是可以理解的。20世纪90年代早期卡勒曼在西雅图的华盛顿大学读书时就加入了梦语团体。我自己对阿奎勒斯的批评文章被收录在我1992年出版的《卓尔金历》一书里,这本书于1994年重版,卡勒曼也有一本。他可能看到了我转向真实计数并回到玛雅体系的重要性。1998年,他写了一本以“真十字架”(True Cross)和玛雅宇宙论为主题的书。该书提出一种观点,认为玛雅圣树或十字架应该被看做是由银河和穿过旋转着的银河中轴的垂线所形成的十字。每个旋转体都是围绕一个轴运动的,卡尔选择了这个轴。
他的这种想法与被斯科勒和其他学者接受的圣树定义相矛盾,后者的观点和用肉眼观察的天空观察者实际上看到的东西相关——十字架是由银河亮带和黄道(太阳、月亮和行星的轨道)形成的。卡尔使用的概念在科学上是有根据的,但它却不是玛雅宇宙观实际上所采用的观念。卡尔认为靠近圣树旋转着的“轴”具有特殊的意义,类比到地球自转的地轴,卡尔似乎相信住得离地球两极较近的人们在某种程度上也更接近上帝或造物主。在我们的一封电子邮件中,卡尔暗示说他掌握了神性智慧,原因是他住在瑞典,离北极更近。这是一种在通神论和其他秘密教义里都能找到的陈旧观点。当然,言下之意是赤道文化——比如说玛雅——获得的轴向智慧更少。但是据称玛雅是卡尔真十字架观点的发源地,所以如果一个人认真思考卡勒曼提出的观点,就会发现自相矛盾之处。我在他书中这些显而易见的矛盾和其他断言上有疑问,所以就跟卡尔直说了。结果事与愿违,我们接下来多年的交流总以卡尔试图用多种方式驳斥“我的”结束日(事实上不是我自己创造的;2012年12月21日仅仅是从已建立的关联上得来)为中心。在我们的邮件往来中,他开始坚持我对待2012的方法和他自己方法之间存在差异。他声称我的方法是天文学的,因此也是“物理学的”,而他的方法是“精神的”。我回应道,我的书总是关注重构与2012相关的科学(天文学)和精神理念,而且在物理和精神之间做出硬性划分和整合世界观也不一致,而整合世界观是玛雅宇宙论和吠檀多(Vedanta)标志性的哲学基础。当一个人深陷二元框架时就会产生哲学和概念上的问题,这正是卡勒曼的问题。
2001年年底,卡尔请我参加一场辩论,我们决定做三次书面交流,把它们放在杰夫·斯瑞的“诊断2012”网站上。这些交流篇幅很长,很有启示意义。概括地说,卡尔拒绝接受2012年12月21日结束日和我的结束日准线理论,因为这是以天文学为基础的。他坚持说,玛雅历和天文学一点关系都没有;相反,它整个就是关于测定一场演变的时间的精神之波。卡尔不接受我的阐释,坚持他对玛雅日历的“精神”解读独一无二的优越性,以及他提出的2011年10月28日结束日的观点。在无二范式之下,精神超越了物理,即它在更大范围内涵盖了物理。所以在无分别的意义上说,精神领域要比物理领域更优越。然而,一个显示了对这一原则理解的常见错误是认为精神和物理之间互相排斥,就像是苹果和橘子不能融合一样,是永远分离的两极。这种笛卡尔式思维中的二元论错误,在众多基督教教义里也是明显的,这样做总会导致原教旨主义的态度,力图消灭物理、肉身和异教徒——这些都是敌人的不同表现形式。
卡勒曼的体系还主张断然拒绝2012年12月21日的周期结束日,经常重复曼陀罗(mantra),说“历史学家们”弄错了。他认为2011年10月28日是精神转变的正确日期,而2012年12月21日仅仅是一个错误的日历标示。支持他那个日期观点的是,260天制的日历的计日是从伊米希(Imix)开始的。因此,一个伊米希必须要和新周期的第一天保持一致,13个阿哈乌(前一天)必须和现有周期的最后一天保持一致。这个论断很容易懂,但是暴露了对日历实际上如何运行问题的基本理解上的错误。它运用了“某种”逻辑,就像要求我们按字母顺序把一周重新排列一样。它还忽略了很多玛雅创世纪念碑,其中和4阿哈乌一致,而不是13阿哈乌或1伊米希。
卡勒曼接受了麦肯纳分形时间加速的观点,但他的模式是20基日体系。长计历是以20为基本单位的系统,并以20为因素扩展成为更大的倍数,但盾水平(Tun level ,由20天周期的乌因纳尔乘以18而不是20得出)和13个伯克盾周期循环是例外,伯克盾周期是在伯克盾水平上乘以13而非20得出。所以在他的理论中,时间是以基本单位20的分形倍数伸展开来,但更高级别的长计历实际上并不总是由20的倍数而来。然而,卡勒曼认为时间是以这种分形方式扩展的,他声称以此种方式产生的大时间段是169亿年,和今天对宇宙年龄的物理学估计值接近。但是不用说,人们估计现今宇宙的年龄至少是180亿年。
卡勒曼书中最惊人的问题是,他在试图传递新的、改进的玛雅历的福音过程中沿袭了阿奎勒斯的模式。阿奎勒斯忽略了要采用真实的260天计数,而卡勒曼却拒绝接受真实的结束日。因为新的预先设定的精神转变日是2011年10月28日,卡勒曼对门户日和小型庆祝转变日的详细日程随后以盾(360天)为单位倒推。例如,卡勒曼系统的追随者听说,2008年11月12日将会是玛雅地狱的第五日。简讯在互联网上发布,卡尔写了一两篇新闻稿并做了一些采访。下一个重大日期是2009年11月7日,接着是2010年11月2日,最后才是2011年10月28日。在此过程中还有别的说法,主要日期全部完美地符合一个出奇准确的体系,像阿奎勒斯设想的一样。
大多数追随者几乎不会怀疑,这一计划和卡勒曼自己特殊的结束日相矛盾,他们也不知道或不关心这个系统和玛雅人曾遵循或信仰的东西完全没有任何关系。不过像芭芭拉·克洛和丹尼尔·平奇贝克(Daniel Pinchbeck)这样的作家也跟卡勒曼站在了一边,却不去区别他的体系和方法里暴露的诸多难题。克洛在2007年《玛雅密码》(The Maya Code)一书中赞扬了卡勒曼,认为他发现了分形时间加速的概念,但却忽视了两点:麦肯纳35年前对这个观点的首次详细阐释,以及阐明了年代流逝越来越快的印度由伽。这种古老的学说基本上是分形时间加速的一种表示。
卡勒曼系统的结果已经进一步混淆了这个日历的根本依据。这在很大程度上和阿奎勒斯在计日上混乱的情况一样。我发现这个事件很有趣。我们回顾一下20世纪90年代就可以发现,梦语体系在1991年就出现了。我很快就发现了这个体系的缺陷,但直到1996年梦语阵营才承认了它的缺陷,即便如此也仅仅引起一点自我修正的需要,梦语仍然被当做新的、更好的巫师计日方法。但是承认梦语体系与高原地区仍在应用的真实计日法之间相矛盾的事实,使得很多人从梦语阵营分离出去。然后恰好在这个时候,卡尔的体系出现了,并主张一种同样错误的观点,把失望地寻找真相的人们引到了一个同样吸引人的体系中,但这个体系也是同样欺骗人的。新时代运动试图找到话语来表达一种玛雅日历中更深刻的精神含义,但这一如既往地建立在错误的基础之上。
古玛雅人辉煌而深刻的智慧被歪曲了。研究玛雅的专业学者不屑指出卡勒曼和阿奎勒斯书中的错误。很有可能他们仅仅把这两个人当做非专业学者给抛到一边。但事实却是卡勒曼和阿奎勒斯都拥有博士学位。他们都站在学术的象牙塔中,那么为什么这些学术界的守护者不去责备那些意见不同的同事呢?为什么要指望一个没有博士学位的非专业学者来指出错误和揭露糟糕的研究和有缺陷的模式呢?为什么我在做着那些学者本应该做的工作?最让人恼火的是,在和学者打交道的过程中,他们很高兴把我归入阿奎勒斯和卡勒曼一类人中去,不能或是不愿意区分我和他们的工作之间的差别。
市场更喜欢让我的观点通过某个长者之口说出来,在这点上巴里奥斯像埃里克·冈萨雷斯一样,无意间帮了我的忙。然而,在这以后巴里奥斯把星系准线情形当作了所谓的2012玛雅预言之一的真实表述。他将其收进了他2004年的书中,作家劳伦斯·约瑟夫(Lawrence Joseph)的《2012启示录》(Apocalypse 2012)也是如此,书中宣传和放大了麦克法登和巴里奥斯的失败。此外,似乎是没意识到他采用的观点的出处,他说道:“许多就玛雅历写作的门外汉用这个日期哗众取宠,但是他们并不了解。真正知道真相的人是被托付保持传统的土著长者。”
劳伦斯·约瑟夫在约翰·列侬(John Lennon)遇刺之后数小时便开始写作一本相关的书。他在自己网站上吹嘘,这本书是在“约翰·列侬遇害后的12天内写成、排版、印刷和发行的”。对这样一个有着雄心壮志的人来说,2012话题一定让他难以抗拒。一本关于2012的书该如何开始呢?当然是和玛雅长者交谈了。约瑟夫在书中前几页叙述了他是如何飞到危地马拉,从玛雅教师巴里奥斯兄弟那里直接得到关于2012的玛雅预言的。他得知,“在2012年12月21日,正如玛雅人数千年来认为的那样,我们以太阳为中心的太阳系将会使地球上的人看不到银河的中心。这种情形每26 000年才会发生一次。古代的玛雅天文学家认为这是银河的起源。”这其中,除了玛雅人不是一直知道 “千禧年”之外,其他都是对我理论相当准确的改述,包括我认为星系中心被古玛雅人神秘化为宇宙的发源地,一个创世的地方。
有了真正的玛雅教师讲给他的2012玛雅预言,《2012启示录》的作者又开始赞同上文提到的玛雅教师的看法,对没有线索的门外汉进行了严厉批评,认为他们不知道怎么解读那些符号。我作为一个“文化帝国主义者”被指名道姓地提到。我的书《玛雅2012宇宙论》被提及并被轻描淡写地抛到一旁,书中的主要论点(古玛雅人认为2012年冬至日太阳和银河中心将会罕见地成一直线)却只字未提。很明显,提到我的观点将会产生利益冲突,约瑟夫想要让人觉得他的东西是由一个玛雅教师传达给他的。这个小小的意外展示了所谓“科学探究”的书中所体现的卑劣的研究道德和学术不正之风。现在我一边被抄袭一边被攻击,哭笑不得。
劳伦斯·约瑟夫赞成科特罗和吉尔伯特在其合著的《玛雅预言》一书中,认为太阳耀斑将会在2012年爆发。他时常谈及已过时的科学预测,这些预测认为2012年会是太阳耀斑爆发最剧烈的一年,却从未阐明每隔11?3年,太阳耀斑的爆发就会达到一次峰值,现在预测的2013年5月那次爆发将不会比20世纪50年代那次更厉害。他对星系准线的理解危言耸听,据他说是巴里奥斯提出的,这个观点认为星系准线“切断了我们”和星系中心生命能量的联系,就像是“切断了房子里的电源”。然而这种理解忽略了和伊萨巴直线相关的重生意象。约瑟夫声称,他的书不是像出版商在书名上坚持的末日论,可是他在书中这样写道:
行星潮引力的下一个高峰,本质上是行星对于太阳的引力之和,将会在2012年底到来…… 太阳最剧烈的时期,碰巧也是2012年,将会使情形更加复杂,太阳将受到最大的压力。太阳的磁极……也预计会在2012年发生逆转,更增加了情况的不确定性。结果,重力和电磁对太阳的协同压迫作用会使其表面发生扭曲和膨胀,释放具有辐射的大型脉冲,这种辐射也许是地球自出现人类以来发生过的最致命的辐射。
尽管他试图隐藏其中不大合理的地方,但他显而易见的虚无主义立场在2012讨论里非常常见,和布伦特·米勒(Brent Miller)的“地平线项目”(Horizon Project)很像。我马上就会对其进行评价。
我的《星系准线》一书发表于2002年。书名里提出的概念当时在大众眼里还很模糊。在过去十年间,很多书籍、理论、网站和伪科学的结束日模式都是关于这个概念的,还常常跟别的概念混淆在一起。大卫·威尔科克(David Wilcock)大约在1998年开始发表他的研究和写作概要。他对玛雅日历的论述提到星系准线应该在1999年出现,并从莫里斯·查特拉因(Maurice Chatelain)和其他作家的作品中获益,比如理查德·霍格兰(Richard Hoagland)和埃德加·赛西(Edgar Cayce)。威尔科克把很多科学线索和古代玄学融汇到自己书中并深入探讨了精神和异常现象。作为一名解梦师,他承认自己的神秘联系与美国预言家埃德加·赛西一脉相承,结果在2004年他出版了一本书,书中说他自己就是赛西转世。
威尔科克还发展了一个非常详尽的多维物理体系,他在全球转移会议(Global Shift Conferences)上对此做了解释,我在这次会议上也发了言。他的体系运用了很多概念,比如星系准线和镭通灵物质(Ra channelings)来解释我们太阳系和人类意识里发生的变化。到了2005年,他和作家理查德·霍格兰在一起工作,后者是午夜广播节目《美国真理探索》(Coast-to-Coast )的常客。霍格兰采用了很多威尔科克的观点,并以2012的名义组织过几次会议。
霍格兰和威尔科克一样,大量利用自然科学——物理、原子学说、量子力学,等等——但是他对诸如玛雅人的古老文明发现和计算星系准线并将此概念融入自己宇宙论和教义的方式不甚关心。他现今的2012理论认为,政府里秘密势力已经意识到了2012年结束日的潜能。霍格兰和麦克·贝拉(Mike Bera)合著了一本书,是写宇宙中暗物质的。在2008年一次我和贝拉共同出席的会议上,他声称他和霍格兰正在设计一项实验来检测星系准线。然而,他似乎认为星系准线是行星之间的直线,在某种程度上和失踪的星球尼比奴(Nibiru)会在2012年重现太阳系的想法有关。
尼比奴(未知行星)的想法来自泽迦利亚·希特切(Zecharia Sitchin),他是如今已经多达13卷的“失落的编年史”(Lost Chronicles)的作者,他的这种激进想法是在巴比伦占星术图片的基础上发展而来的。他相信,楔形文字记载中提到一个“不可见的星球”,有时会过来(“出现”)搞破坏,证明了这个未知星球尼比奴极为反常地围绕太阳旋转,在远日点比冥王星还要远,而数千年后又转回来。他还联系了另一个观点——尼比奴上的生物在遥远的过去曾经干预过人类基因。在最近几年,尼比奴回归的时间被牵强地和2012年联系在一起。
阅读希特切的书,你会遗憾地发现其中有对古老学说拘泥于字面的理解。大家都知道,经常在古代占星术中提到的“不可见的”行星是月亮的结点。这是太阳轨道和月亮轨道交汇的一个无形的(看不见的)点。它决定了可能会发生月食和日食的地方,是沿着黄道慢慢前进的。当它旋转着和天空中的太阳或月亮的位置成一直线时就会发生日食和月食。所有这些都使希特切的解释看起来似乎是合理的。这个“不可见的”点在很长时间以后才变得明显。日食和月食是可怕的事件,在此过程中太阳被扰乱,地球上的生物被黑暗笼罩,永远地被改变。这非常吓人。就希特切关于古代基因融合改变物种的观点而言,日食和月食意味着超越对立面,在很多神秘教义中这会促成精神转化,届时一种新的生物就出现了。
我带着开放的心态和鉴别力读了希特切的理论,这就是我的发现。希特切提出的是对神秘教义的字面解读,这会导致现代唯物论心态,还会带动用现代西方宗教来从字面意思对碑文和现实进行解读。希特切的理论代表了那些透过物质主义的镜片来解读古代神秘学说的现代科学家的困境。因此,我们得到的非但不是对与月球交点、日食和月食还有超然存在有关的形而上学教义的深刻见解,而是尼比奴外星人在玛雅日历的某个时间干扰人类基因的结论。这种情况既荒唐又可笑。
对于以科学为导向的研究者来说,星系准线是个让人感兴趣的话题,但却把它与我们太阳系围绕银河中心的轨道混为一谈。这种认识混乱表明了理智思考的失效。此外,虽然存在玛雅人在周期结束日上富有前瞻性的精神转化和重生的概念,在伪科学的宿命论者那里,2012变成了字面意义上的结束日,到时地球将受到来自外部的攻击。物质主义决定论代替了精神的自我实现。事实被颠倒,被具体化,而其方式和希特切对月亮交点的古代占星术学说式的解读一模一样。
事态的发展与心理学家和重生专家斯坦尼斯拉夫·葛罗夫(Stanislav Grof)所说的“宇宙沉没,万物消失”很接近。对受这种论断影响的人来说,生命似乎是无意义的、残酷的、荒唐的、危险的、可怕的。即将到来的末日被认为是注定的、不可避免的。让人恐惧的出生记忆是一种带有宿命论意味的恐惧和焦虑,影响着人的身体和心理。这种情绪被转移并投射到整个世界上来,它之所以紧抓周期结束不放,是因为这在概念上和子宫生产危机类似。银河里的黑暗裂缝不是开启新世界的解放之门,而是变成了邪恶的具有杀伤力的致命武器。要明智地选择你的比喻。
比利时作家帕特里克·吉里尔(Patrick Geryl)2005年出版了一本书,书名颇有争议性,叫做《2012世界之灾》(World Cataclysm in 2012),他在2006年又接着出版了《如何在2012年幸存》(How to Survive 2012)。他的作品建立在玛雅传统的事实基础上,大致和科特罗与吉尔伯特早些时候的《玛雅预言》一书一样可信。它毫不留情并一成不变地耸人听闻,充斥着绝对肯定的、煞有介事的世界末日论调。“在2012年末,能摧毁一切的磁极逆转等待着我们,”他在他的网站上如此写道。他描述了2012年的磁极逆转和他是如何“得出这个惊人的结论,地球将很快被巨大的灾难淹没。起因:太阳磁场的剧变将产生巨大的太阳耀斑,这将会影响整个地球的极性。结果:地球磁场会全部立即发生逆转,对人类产生灾难性的后果”。所有这些言论都证实了吉里尔是位卓越的2012灾年的“预言家”(预言家就是那些像独裁者一样坚持自己预测的人)。
像很多别的书那样,吉里尔的书连玛雅传统真正内涵的一点皮毛都尚未触及,只是肤浅地提及了太阳黑子理论,混杂了一些真实的世界末日场景并把它们扯到2012上面来;细节并不重要。问题是:远远躲开!有人可能会怀疑,对这样的一本书我们应该持保留态度。但是它正为媒体和学者型批评家所喜欢。它为轻信的人提供了靶子,提供了拿起来就可以说“看,整个2012问题是个愚人的笑话”的材料。自2008年以来,吉里尔把他所有的时间都用于组织生存小组,呼吁所有人离开比利时和其他低地国家,因为海水将会快速上升。你可以购买救生包,并在南非购买土地。快点,资源有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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