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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于 2023-4-2 20:5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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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万不要试穿陌生人的寿衣!1、我是做遗体整容的,平时工作朝九晚五,没有大家想象的那么惊悚。
 直到有一天,我刚缝合好的三具尸体,直挺挺站在了我的面前……
 周六早上,开出租的好友孬蛋,突然跑来找我,要让我穿寿衣!!
 “二狗子,你是遗体整容师,以你的经验,帮我试一试,看哪件合适。”孬蛋一手提一件寿衣,看得我一时没反应过来。
 “你有病吧?让我穿寿衣?你爹我还没死呢!”
 孬蛋迅速用脚别住门:“别啊,二狗子,你身高体型和我家老爷子差不多,试一试有撒要紧的。这样,老爷子死后,你这一年上下班,我负责接送!”
 我姓张,属狗,排行老二,平时总喜欢挤兑孬蛋,所以孬蛋给我起了这么个外号,来而不往非礼也,他的外号也是我取的。
 实际上我们是门对门,邻里关系还算不错。
 我随手指了一件藏青色的:“这件得了,老爷子六十不到,这件显得年轻点,又很庄重。”
 “这件?”孬蛋提起左手的那一件看了看,“也行,这事我也不懂,反正差不多就行,管他呢。”
 孬蛋家老爷子外号大烟囱,一天三包烟,脾气又相当火爆,口头禅是“我得说你几句”,人见人烦。
 孬蛋媳妇对公公更是非打即骂,极其不孝顺,老爷子晚年生活很悲惨。
 孬蛋生活压力大,又对媳妇言听计从,老爷子在楼道里碰见我,总跟我提孬蛋这不好那不好,以后死了没人给他送终。
 老爷子养的狗,和孬蛋一样缺乏管教,楼道里大便,搞得乌烟瘴气还不打扫,小区内遛弯跟疯了似的到处乱窜,我踢过它几脚,从此和老爷子结下“深仇大恨”,没少跟他斗嘴。
 前段时间老爷子咳血,一检查是肺癌,孬蛋平时对老爷子是想骂就骂,完全没有所谓的临终关怀,他没告诉老爷子病情,更没打算花钱,而是直接把老爷子接回家等死。
 这两天老爷子在家里搞了两个假娃娃,孬蛋说一个木头的,一个瓷的,老爷子天天在娃娃旁念经,搞得像是邪教似的,把孬蛋整得几乎崩溃。
 孬蛋夫妻不孝顺,但老爷子也没几天了,我也看不下去,就得“说他几句”。
 “老爷子时间不多了吧?”我问,“你小子平时不孝顺,我都看在眼里,你家的事我也不便多说,这回土都堆到老爷子鼻孔前了,说没就没,你就不能好好照顾他几天?我在我家都能听见老爷子半夜咳嗽的声音!”
 “嗐,我听着也烦躁!医生说,也就个把月,现在躺家里还是天天抽烟,我是真想让他早点死,清静!这不找你出主意呢!你是专门伺候死人的,门道熟悉。”
 我鼻子里冷哼:“想省钱?我说孬蛋,差不多得了,老爷子身后事别的好说,但一块公墓少不得,你赶紧张罗!”
 孬蛋拿着寿衣走了,我也没多想。
 但第二天我听到一个噩耗,孬蛋夫妻带三孩子前往查看墓地的路上出了车祸,一家尸体没有一具是完整的!
 2
 人就那么一下子铁包肉没了,还那么年轻,想一想,觉得心痛惋惜。因为之前和老爷子时常斗嘴,觉得对不起人家,心里又有些愧疚。
 加班好几天,孬蛋一家五口的尸体都是我缝合的,孬蛋的脑袋都没了,解冻后需要重新塑形,再画五官,一家五口遗体整容过程,没三五天下不来。
 尤其是孬蛋坐在副驾驶的媳妇,出车祸瞬间孬蛋本能的向左打方向盘避让,结果他媳妇首当其冲,挤成了碎肉,上半截都不是完整的。
 怎一个惨字了得!
 上午10点,殡仪馆,老爷子拿着寿衣背着一个大帆布包冲了进来,趴在孬蛋尸体身上就嚎。
 “本打算让你们给我送终,没想到我是白发人送黑发人呐!我的儿啊!我的孙子啊,爷爷没想到是这样的啊!”
 老爷子一哭,情绪渲染到位,我也跟着掉了几滴眼泪。
 老爷子哭哭啼啼的,把自己的病也给说了出来,原来老爷子是知道自己得了绝症。
 孬蛋和媳妇两人轮流跑出租,媳妇白天跑,孬蛋晚上跑,人停车不停,还养两个儿子一个女儿,老爷子知道自己绝症,花钱也保留不住命人,也就认了命。
 我听了不免唏嘘,老爷子明知有病还要强颜欢笑伪装自己,不容易啊!
 他虽然和我不对付,但斗嘴归斗嘴,我偶尔去孬蛋家蹭吃蹭喝,也会带点烟酒意思意思。
 记得有一次老爷子喝到兴头,把我手一纂抓:“你要是我儿子多好!”
 现在老爷子得了绝症,也没多少日子,当着好友孬蛋的面,我鬼使神差来一句:“老爷子,您节哀,往后没人给你送终,我为您送终!”
 “我儿子的东西送你了。”谁知道老头突然不哭了,只是把帆布包向是手里一塞,冲着我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我做遗体整容师也有两三年了,头一次碰见这种情况,拿着帆布包只是发愣。
 老爷子想干撒啥?
 正要问,殡仪馆女同事兼女友小倩拉着老爷子往外拽。
 小倩和我不同,她是跟着师父学的遗体整容,而我是正规院校殡葬专业毕业分配来的,她懂得比我多。而且小倩胆子大,特别适合干这一行。
 这些年她也没找到合适对象,大都听说她的职业就瘆得慌。
 我一来,同行有共同语言,谁也不嫌弃,真就情投意合,在一起了。
 我忙阻止:“小倩,就让老爷子多待一会,你拉他干什么?”
 小倩还是把老爷子拽了出去,我随手把老爷子给的包扔在了一边。
 这事小倩回来把门一关,对我说了一些提醒加警告的话。
 “张远哥,咱们这行的禁忌行规你都没听过吗?横死之人戾气重,况且又是一家五口!不要随便当着死人的面承诺什么,否则会很麻烦的!”
 讲真的,我不太相信神神鬼鬼的东西,不然我也不会来做遗体整容师这份冷门的职业。
 行规我知道一些,但刚才多少有些情难自禁嘛!谁让死者和我关系不浅呢。
 我想尽快给孬蛋做完整容,小倩也一直陪着我,给我打一些下手。
 中间小倩叫了个外卖,我们简单吃完,一直工作到晚上8点时,怪事发生了。
 3
 “张远、张远……”我听到永福堂里有人喊我的名字。
 声音断断续续,有男有女,夹杂着小孩的喊叫声,殡仪馆内谁会喊我,还有到了晚上,殡仪馆内还有小孩子吗?
 小孩子的声音让我浑身起了鸡皮疙瘩,让我不由得打了个冷战。
 是谁在叫我?我喊。
 小倩面对着我奇怪的,说:“你瞎说什么,刚才没人喊你啊?”
 难道真的是我听错了,我自己也疑惑,但是当我转头到门口的时候,顿时浑身僵住了。
 “啊!孬蛋。”我尖叫一声,看见了孬蛋夫妻带着三小孩,站到了我的面前!
 他们就是我刚缝合好的样子。
 尤其是孬蛋媳妇,脑袋没了半边,上半身也是支离破碎,很多地方都是橡皮泥捏出来的样子。
 小倩顺着我的目光转头,却什么都没看见。
 “张远哥,我知道知道孬蛋的死,你很伤心孬蛋一家和你是邻居,眼下一家人都死了你无法接受,但人死不能复生,你要想开点是遗体整容师,应该看开点才对。”小倩说:“早点下班休息吧!别胡思乱想。”
 小倩离开去上厕所,但我却有些惊魂甫定,难道刚才真是我看错了?。
 整容间内灯很白,四周没有人。
 我不放心,在屋里转了一圈,不对。
 孬蛋的遗体似乎动过。
 遗体整容过程需要解冻,因为之前的遗体是冻在冷藏柜里的,解冻后,等尸体内部血水流干,清洗之后还要吹干,过程很复杂,所以我把孬蛋一家五口的遗体都拿出来了,一边解冻一边整容。
 我是先挑简单的弄,孬蛋家两儿子一个女儿的遗体损伤不是很大,都是内伤,清洗过之后吹干,穿好衣服再整容化妆,一会儿就弄好了。
 弄好之后的遗体就不能冰冻了,而是直接放到冰棺内,推到遗体告别厅。
 倒数第二个弄的是孬蛋,他的遗体解冻之后再清洗,还没来得及吹干,双手最初是平放在两边的,但此刻两只手都搭在了遗体身上。
 我记得很清楚,先前孬蛋双手摆放的位置。
 我死死盯着孬蛋遗体,后退几步,只见没有头的孬蛋,竟然缓慢坐了起来!
 无头尸体缓慢坐起来之后,给我的巨大视觉冲击,几乎要让我的心脏从嗓子眼里飞出来!
 啊!
 我大喊一声,吓得魂不附体,一转身咣当一声撞在了门上,随后倒地,再站起来想要逃的时候,又看见孬蛋没坐起来,还是好好的躺在那。
 我惊魂未定,拉开门,飞一般的逃了出去。
 天早就黑透了,殡仪馆走廊上惨白的灯亮着,我没看见其他人。
 我大喊:“有没有人?”
 没人回应我,随后我又听见了小孩子的哭声,哭声中似乎有笑声,很奇怪的声音,形容不出来啊。
 我一直跑出去很远,也没有目的,就是离永福堂越远越好,但是那个声音还在跟着我。
 我快被逼疯了!
 就在我要跑出走廊,来到院子里的时候,我竟然看见走廊的一个柱子下,竟然站着一位穿着黑色寿衣的小孩子,正冲着我招手!
 4
 就算我是遗体整容师,见惯各种尸体,我也从未见过这么诡异的事情。
 这小孩哪来的?我瞪大了眼睛,却听见了了小倩叫我的声音。
 “张远,你跑这里来干什么?忙完了?”我一回头,是小倩正奇怪的看着我。
 她上完厕所发现我不见了,就找出来了。
 我小心看了眼四周,除了遗体,没有什么异常。
 我没敢把我刚才看到的说出来,一来是怕小倩笑话我怂包,二来是这事实在无根无据,邪门。
 我说还没弄完,不过快了,打算加个班,趁早了了这个事。
 小倩也善解人意,说先回工作间休息下,让我忙完找她一起回家。
 我点头答应,回到永福堂,一切都正常,加紧又忙了三个多小时,直到凌晨一点一阵,才把孬蛋一家遗体全部整理好。
 “孬蛋,走好啊,下辈子好好过,别那么短命了,我也只能帮你到这了。”
 我说着,摘下了一次性手套,去洗手打算下班。
 在殡仪馆内有一个洗手台盆,铁皮做的,上面有一个镜子,我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憔悴不已。
 人这一辈子图个啥呢?
 我低下头,用手捧了水,洗了把脸。
 抬头的时候,我看着镜子,本来洗脸的动作慢慢停顿了下来。
 我浑身僵硬,直冒冷汗。
 不是因为镜子里出现了怪物,而是我发现房间里多了一人。
 准确的说是多了一具尸体。
 孬蛋旁边怎么多了具尸体?
 孬蛋一家一共也就五具尸体,五口冰棺,现在怎么多了一具,六具,多出来的就在孬蛋遗体旁的停尸床上躺着,很挤。
 我的心再一次悬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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